“去年底充的6000元,今年老板就跑路了。”深圳的张女士表示刚刚充值了按摩卡没想到再也用不上了。像张女士这样遭遇预付卡乱象的消费者并不少,也成为近几年来投诉的热门话题。近期,商务部公布的《商务部办公厅关于做好单用途商业预付卡管理工作的通知》(下称《通知》)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对单用途商业预付卡造成了较大影响,部分发卡企业面临经营困境,为防范和化解风险,将进一步加强对发卡企业的服务和管理,并将全面排查风险隐患,建立异常发卡企业名单制度。有业内人士表示,预付卡乱象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是在于存在监管空白。“很多发行主体都是个体工商户,并没有备案也难统一监管。借这次商务部发文机遇希望能建立起行业的企业风险监测机制”。

难以估算的沉淀资金规模

作为商业预付卡的一种,本文所说的预付卡则特指单用途商业预付卡。单用途商业预付卡是由商业企业发行,只在本企业或同一品牌连锁商业企业购买商品或服务用的一种预付卡。如健身卡、美容卡、品牌餐饮充值卡等。

如今餐饮、美发、美容、健身等服务行业的预付卡消费已经成为行业“标配”。不少商家采用充值返还等优惠手段,吸引消费者往预付卡中预存大量资金。然而,由于缺乏成熟的监管机制,不少预付卡消费在现实操作中被异化为变相融资、非法集资,甚至频频发生商家卷款跑路事件,让消费者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根据日前中国消费者协会公布的投诉问题,其中培训服务类预付费纠纷成为投诉热点。

有业内人士坦言,尽管早在2012年商务部就出台了管理办法,要求发卡企业应在开展单用途卡业务之日起30日内向各级商务部备案。但备案的企业并不多。不仅如此,有的地方政府还未公布备案企业数量和情况。新快报记者在某一线城市区政府官网中查询发现,该地方单用途预付卡备案更新时间为2016年,仅有两家企业备案。

“管理办法的适用对象为企业法人,但现实生活中,很多发卡方是非企业法人的个体工商户,并未纳入监管范围。监管其实对备案有严格的要求,但很多商户根本达不到备案的标准。”有业内人士分析,“很多预付卡发卡主体是小商贩、个体户,市场主体身份良莠不齐,监管也是无从下手。”

预付卡行业低门槛滋生了多年来的行业乱象,商业企业沉淀资金规模到底有多大并没有准确的数据,这也给监管留下了很大难题。该人士分析:“最大的难题就在于风险敞口无法预估,谁都不知道风险到底有多大,预付资金总规模也在不断攀升。”某地方监管人士亦表示,部分资金涌入地下金融活动等灰色地带,而这部分风险敞口目前尚不能准确掌握。

多部门联动排查风险

预付卡乱象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是缺乏统一成熟的监管机制。虽然早在2012年有了备案管理办法,但是实际尚未有关于预付卡的动态监管和机制。《通知》的出台有望填补这一监管空白。

在开展风险排查方面,《通知》表示,建立单用途卡发卡行业和企业风险监测机制,及时掌握辖区内发卡企业经营动态。针对零售、住宿、餐饮、居民服务等不同行业的特点,梳理发卡行业和企业兑付风险先导指标。高度关注停止经营、消费纠纷频发、大幅折扣发卡、存管资金异常变动、停止报送业务数据、重大负面舆情等各类风险信息。全面排查风险隐患,建立异常发卡企业名单制度,摸清风险底数,力争把风险控制于源头、化解在早期。

此外,预付卡由于牵扯到众多部门,也需要多方部门监管形成合力。“单用途卡风险防控涉及到多个部门,遏制乱象不能只是商务部的‘单兵作战’,应联合市场监管部门、金融监管部门、公安经侦等,形成‘联防联控’机制。”有业内人士坦言。对此,《通知》表示,相关部门应会同银行等金融部门,严格执行对预付资金的存管要求,防止企业违规挪用存管资金;针对问题突出的行业或企业,基于客观实际,适度增加检查频次。同时,鼓励有关地区建立区域协同监管机制。

在排查预付卡风险的同时,更多地方监管文件也在路上了。据新快报记者了解,目前已有地方政府在推进或酝酿地方版的加强预付卡管理的相关文件。如日前河南省商务厅印发了《规范单用途商业预付卡管理指导意见》,提出进一步规范单用途预付卡管理。